九 茶

山是漫长地质变化里变化极其缓慢的浪
我是你的山

【雷安】爱传教士(10)

■洗心革面的杀手x革职特务再就业

安迷修穿着宽松的衬衫,光着腿站在冰箱旁。一阵冷风让他清醒了些,冰箱空荡荡的,这位主人显然对料理和生活兴趣缺缺。他盯着冰箱顶部的光源,冷白朦朦的光像冬天的太阳。

 

刀叉碰撞在餐盘,切割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。安迷修回过神,拿出牛奶站到桌边。

 

噪音的制造者正在对付面前的餐盘,里面放着半个三明治。被冷落了一夜的三明治,早上加热过后湿乎乎,软趴趴的。雷狮把菜叶,火腿,面包片层层分开,又像小孩子组装玩具把它们拆得乱七八糟,再随意搭配。

 

叉子上夹着被沙拉酱泡发的面包片,他随意塞进嘴里,咀嚼着抬眼看向安迷修,用举起的刀尖示意安迷修坐下,坐到对面放有剩下一半三明治的桌子前,主人当的信手拈来。

 

真正的主人翻了个白眼,仰头咕咚咕咚喝尽牛奶。

 

“那两颗都是无毒的,对吗?”

  

雷狮盯着他,当着他的面将又一片火腿送进嘴巴,咀嚼着的脸颊微微鼓起,显得无害又纯良。他不紧不慢吞咽下并不好吃的肉,回答道:

 

“你运气好,亲爱的。”

 

“你真是个混蛋。”

 

“我一直是。”

 

“你的手为什么放到我腿上?”

 

“抱歉,以为是毛巾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安迷修拖着行李进入了旅馆的房间,金从他身后探出了头。

 

旅馆的房间和雷狮的酒店隔了一条街,从窗口向下看刚好能看见他房间的窗口。

 

凯维斯本身就是监视狂,金直接黑入系统就能坐收渔翁之利。忙完这一切后,两人肩并肩坐在旅馆的桌子前,看着监视器里传来的图像。

 

豪华宽阔的房间,两米的大床放在房间中央,屏风放在靠床头的地方,屏风后面是一个浴缸。这样的房间里,任何东西都无处可藏。

 

安迷修显得很焦躁,就连迟钝的金都感受到。自己的前辈反复戴起耳机又放下,从椅子上站起,又坐下,重复着没意义的小动作。

 

“安哥,我们来得太过提前。您不用那么着急。”金开口劝阻道。

 

“我没有急。”

 

金挠了挠头,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中午,他俩忙得早饭都没吃,连忙找借口离开,他担心自己也要被情绪渲染。

 

“我下去买点饭,顺便给你买些。”

 

后者点头,经过提醒后安静地戴上耳机,盯着空空的屏幕。

 

在金离开后不久,屏幕上终于出现安迷修等的那个人,雷狮。

 

模糊的屏幕不能看清人的神情,雷狮身前站着一个比他稍矮,身材瘦到有些脱相的男人。

 

安迷修自己都没发现,他自己深深松了一口气。

 

那晚闹剧过后,雷狮就从安迷修的世界消失了。由于这只狡猾的老狐狸——凯维斯,对身边的人太过谨慎,雷狮需要“干干净净”地接近他。安迷修不能和雷狮有任何联系,以免凯维思起疑心。所以整个过程,甚至到他看见雷狮的前一秒,他们整个部门都不能确定,雷狮是否成功了。

 

这场豪赌显然选对了筹码,今年是雷狮站在凯维斯的身边,至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凯维斯认准他,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。

 

耳机里清晰听到房间里的对话,就像安迷修也坐在其中。

 

“享受这里。”瘦高的人转过身和雷狮面对面,抬起手臂似乎想拍拍雷狮的肩膀,被后者轻描淡写地躲开。

 

“在你的监控下?”雷狮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,侧过身对那些看似隐秘的摄像头嗤之以鼻。

 

隔着屏幕的安迷修心扑通一坠,隐约地,他笃定雷狮在和自己说话。

 

凯维斯收回手,对雷狮恶劣的态度毫不动怒,甚至笑了笑,

 

“好好休息,明天精神饱满些。这不就是你期待的吗?”

 

雷狮没有搭理他,径直倒进大床里,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。

 

后者在床边站了会儿,就退出了房间。

 

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
 

“安哥,我买了卷饼和炸鸡。”金抱着一桶肉香十足的食物进了屋子,往桌前一放,抬眼看向屏幕,嘴巴里炸鸡碎屑因为他激动张开的嘴掉了下来:“Ray真来了!”

 

安迷修摘下耳机,咬着炸鸡嗯了声,算是回答。金挑食物的眼光不错,新鲜的炸鸡汁水四溢,可他食不知味。

 

雷狮让凯维斯在短短半个月就信任他,甚至看起来雷狮还是强势方,这样安迷修心里有些不爽,当然,他自己不会承认。

 

整个下午,雷狮从睡醒到晚饭前,先把凯维斯送来的两个大行李箱打开,里面都是定制的新衣服。他一件一件脱下,再一件件穿上,在摄像头下展示自己的肉体。

 

到底是特地给谁看的,两人心照不宣。

 

看来凯维斯很忙,他需要的男伴更多只充当花瓶作用,连吃晚饭也是让人送进屋子,站在门口和雷狮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。

 

夜深人静,像是昏睡在浴缸的雷狮终于醒了,他从浴缸站起来,身上还沾着泡沫。好像想起来被监视着,他转过身,门襟大开的对着摄像头,做了个挺胯的下流动作。

 

安迷修简单冲了澡,回来刚好看见在显示屏看到足以打马赛克的动作冷笑一声。坐在椅子上等着换班的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,彬彬有礼,绅士风度都是标杆的前辈,竟然会有这种表情。

 

“金,你去休息吧。换我来。”安迷修没有察觉,戴上耳机坐进了椅子,头发还滴着水。

 

雷狮已经躺进了床铺,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,也能看出他身体的轮廓。

 

耳机里传来他窗外的夜,也是安迷修窗外的夜。安静,偶尔有一驶而过的汽车,醉汉的呓语。

 

等到安迷修撑着下巴昏昏欲睡时,那个熟悉的声音从麦里传来,恍若隔世。

 

“你还醒着。”笃定的陈述句。随后是娓娓道来地独白,特意为之。

 

“我在想你,那么多天的接触。我比你更了解你,而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。”

 

“越有地位的人就越惜命,所以你的虚荣心也只能摆设在事业里,而非这张宽阔的大床上。”

 

“知道我会怎么想你吗?亲爱的。你的耳垂,唇瓣,脖颈,再往下,肚脐,腿根。我吻上去,咬上去又是什么感觉。”

 

被单根本遮不住雷狮的动作,他的声音里多出潮湿的热气,还有沉重的喘息。

 

“忍住不去杀一个人,要比杀掉一个人困难太多。你可要,好好补偿我。”


“你更喜欢我粗暴的对你……”

 

安迷修猛地站起身,仓促的动作让椅子倒下。巨大的噪音让金鲤鱼打挺地坐起身。

 

“怎么了安哥?”

 

“我去一下卫生间。”安迷修侧着身子冲进浴室。

 

该死的,雷狮把他搞兴奋了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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